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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刀劍入喉亦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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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拉著玉衡一起去林中打些野雞野兔,野雞野兔倒是一只也沒有發現,便去河邊捉了些魚回來,回來的路上秦艽看到那邊林中被月光打得紅紅的果子便去摘了些,那是李子,酸酸甜甜的,罌粟應該愛吃。

回到寺廟,遠遠的便看到罌粟站在了那裏。

罌粟你醒了玉衡看到她神色極好,話語中滿是愉悅。

一旁的秦艽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罌粟的目光看向他,他知道她是想要知道什麽,他的神情也告訴了她,一切都處理妥當。

你們去做什麽了罌粟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寺廟,這寺廟很是幹凈寬闊,一尊數十丈高的神像屹立在屋內,旁邊是一些桌椅,神像前面便是圃墊,右邊是富貴人家行善的功德箱,左邊便是一摞紅色的繩子,應是掛在寺廟外的一棵古樹之上的,那月下仙人慈眉善目,讓人看了很是可親,他右手拿了一只黑色的硯筆,左手上是一個竹筏。

玉衡將手中的黑布袋在罌粟面前晃了晃看,我捉的魚

罌粟笑了一下定是秦艽捉的

什麽,我也幫了他呢玉衡不滿的道

幾人說說鬧鬧,便在寺廟外生起了火,顏以清將支架安好,罌粟與秦艽去溪邊將魚兒清洗幹凈,罌粟不禁與秦艽感慨道靈貓最愛吃魚了,玉衡去撿了些柴,幾人圍坐在那裏,火勢很是旺盛,沒一會便聞到了魚肉的香味,許是大家都餓了,那香味便更加誘人了般。

水靈子與丁凝松呢?

罌粟剛遇見他們時便疑惑,現在便詢問道。

你們被他們帶走,可有聽說無涯洞

罌粟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她好像聽齊孟元提起過。

罌粟還沒說出來,玉衡倒是一本正經的說道聽過,無涯洞怎麽了

無涯洞本只是江湖上一個極小的門派,無涯洞的洞主乃是雪湖仙人與一江湖俠士所生,雪湖仙人一直都造福一方百姓,後來,她去世後,這些年無涯洞便明裏暗裏做盡了壞事,我們在來順天府的路上碰上了玉溪山的一個弟子,落荒而逃,據他說林易峰勾結無涯洞洞主,捉拿南燭,並且要殺了你

顏以清看了看她,隨即又道那齊孟元便是無涯洞洞主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壞事做盡,欺壓百姓,強搶宅院

罌粟眉眼間輕蹙原來如此,是林易峰的事

凝松與水靈子已經去查這件事了,若真是勾結外人,須得清理門戶了

來,吃魚了

那支架上的幾條魚特別肥美,肉質鮮嫩,玉衡將魚兒遞給他們,自己在那裏忙了起來,一邊忙還一邊說道那無涯洞洞主是個神秘的人,我之前聽說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傳說他是沒臉見人,他的容貌奇醜無比,不知他娘雪湖仙人那般美貌的女子怎會將他生的那般醜玉衡說著臉上現出了嫌棄的神色,到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一旁的秦艽剛才一直沒說話,看了看玉衡,說道他那張醜臉是練功練的,雪湖仙人練的武功乃是至純的女子功法,而他爹也只是江湖俠士,他野心很大,便將他娘至純的功法加以研練,練成了一套極剛的功法,卻傷了自身,如蛇般每月便有一日,全身冰涼,褪下一層皮,而他的面部則是幾年前在一次打鬥中被人劃了幾十刀而成了人人口中的醜陋

玉衡嘻嘻笑了笑,拍了拍秦艽的肩膀說的沒錯

罌粟聽了他們說了那麽多,這無涯洞的洞主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這般心高氣傲,怎會與林易峰勾結呢,林易峰只是玉溪山葉桑峰的一個管家,他定是看不上的。想著心中便疑惑起來,這其中定有交易,而林易峰定是給了他足夠大的利益。

她心中這般想道,突然發現這麽長時間變成了顏以清在那裏烤魚,而他這麽長時間,一直都不曾言語,她便看向他,他雖是認真的在那裏烤魚,卻滿臉一副輕松自得的樣子,一切都聽在心中,運籌帷幄。

許是玉衡也發現了,他靠近顏以清,一邊拿過顏以清手中的竹筷一遍笑著道我來

沒等顏以清拒絕,他便已經拿過他手中的竹筷,一副認真的樣子翻轉著支架上的魚兒,顏以清輕笑,只見玉衡道顏公子想必已經想好要怎麽做了

你們說的很對,但有一點,現在對於無涯洞洞主來說,已經不是提升功力了,而是改變自己每月一歷的蛻皮撕痛之苦,他已經受盡了這般折磨,若是有人告訴他,可以讓他不再這般,他定是願意做為交換

可是,林易峰一直在玉溪山待著,不曾下山,能給他什麽呢

罌粟想到了這裏,卻想不明白,以林易峰的能力有什麽籌碼讓無涯洞洞主幫他呢!

只見顏以清面色有些沈重,輕輕的搖了搖頭,將玉衡烤好的魚遞給罌粟,幾人便也都不再說這件事情了,吃完了魚,也已經到了亥時,秦艽將摘來的李子遞給他們,吃完之後,便在寺廟之中簡單的休息。

第二日一早,玉衡便扯著嗓門在那裏喊他們快起來,已經有人來拜月下仙人了

他早早的便出了寺廟,看到有人朝這邊走來,急匆匆的跑來喊他們,便看到幾人也都已經起來,正準備出寺廟。

罌粟看他急匆匆的樣子,笑了笑你一大早幹嘛去了

我能幹嘛,出去走走

罌粟對玉衡的所作所為向來是習慣了走吧,我們去順天府

從寺廟到順天府只有十裏路程,他們很快便來到了這裏,據顏以清說,與丁凝松所約定的地方便就是順天府外街處的一家客棧,他們之前離開玉溪山便都是住在這裏,這裏的老板人特別好,一來二往也與老板熟悉了,便每次都來這裏。

在這家客棧安置下來,顏以清倒也不急,在一樓酒館處悠悠然的喝著茶,罌粟自然也知道他向來有自己的分寸,便也不問。

過了午後,罌粟覺得有些困了,許是在月流仙境時自從有了那秋千床,她便經常中午的時候沐浴著陽光在那裏小憩一會,現在外面的陽光照進屋內,她便有些困了,看顏以清坐在那裏不知道在寫些什麽,便上樓去休息一會,也是巧了,剛踏上那樓梯的臺階,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罌粟姐姐

這一聲罌粟姐姐倒是將她喊醒了,瞬間一點困意都沒了,這才突然覺得自己應是坐在那裏太過無聊了才會困的,雖然顏以清時不時的與她說話,問她一些比較難的字看她是否認識,還讓她幫他研磨,可是抵不住陽光照在身上,寫字也著實是一件需要靜下心來才能做好的事。她回過身來,看見是水靈子,便又急忙走了過來你們回來了

顏以清也放下了手中的紫砂筆,將研磨的玉盤推向一旁,給二人各倒了杯茶水,臉上滿是明媚的笑容。

師兄丁凝松的神色倒是也挺開心。

坐下喝點水

丁凝松拿起碧玉杯一口飲盡,有些迫不及待師兄,你看這個

丁凝松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長方狀上尖下方的玉制品,顏以清看了看是玉圭

沒錯,玉圭本是王朝貴族佩戴的飾品,我們都知道林易峰兄妹各有一塊,我與水靈子找到了無涯洞並且混了進去,在洞主的書房發現了這塊玉圭,那位弟子所說不假,林易峰當真與那洞主勾結

可還有其他發現顏以清又問

無涯洞洞主身著極寬大的衣服,臉上黑紗遮面,據他手下人說,他一直在尋找可以解脫皮撕扯之方法,這些年來凡是不聽他命令的人全都死在他手下,有很多人都是被逼無奈才會待在無涯洞。無涯洞中有一密室,我與水靈子合力也打不開,昨日洞主的徒弟死了,我們趁亂便出來了。

這些年他果真沒少做壞事,雖是處處壓制著他,卻依然改變不了,明日我們再走一趟無涯洞顏以清有些惱怒,世間本可以一切祥和,可是有些人利益熏心,野心極大。

丁凝松眼中更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人活著,不就是要做善事,為世人盡自己的一份力。幾人都安靜了下來,水靈子這才想起來聽那弟子說林易峰要找罌粟,便關懷到你可有事?

罌粟看她那般單純的面容沒事

沒事二字剛說出來,顏以清的眼神便看向她,她急忙躲避,繼續對著水靈子微微笑。

水靈子自是看到顏以清看她的樣子,知道罌粟在說謊,不想讓自己擔心,便也笑了笑,那小酒窩甜甜的,笑的罌粟也覺得開心。

幾人坐在那裏從無涯洞的事開始聊,慢慢的聊了些玉溪山,最後便成了天南海北的聊

天微微黑了,順天府卻還熱鬧著,酒館內客人來來往往,有正兒八經吃飯的,也有吃酒的,形形**,罌粟不喜歡這般喧鬧,天剛黑,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他們便去了酒館的後院,也是與老板熟悉了,後面這個院子雖然不大,卻很是安靜,院內也格外的整潔幹凈,很是適合幾人斟酌小酒,對飲暢談。而此刻幾人卻坐在那木椅之上,靜靜地看著天空中的星星,不停的在慢慢移動,一閃一閃的,格外美麗。

一切都那般安靜,當經歷了這些天的動蕩,此刻的安靜才更覺得是享受,是難得的休息,過了今晚,誰也不知明天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麽。

而此刻的安靜卻只有那麽短的時間,卻被打破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先是月光投射來的影子,那般修長的影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她沒有多想,本以為是秦艽,擡眼望去,卻又驚又喜。

南燭她的語氣中聽不出是喜悅還是擔憂。

南燭沖她笑了笑罌粟,我來接你

丁凝松與水靈子看到南燭急忙的站了起來,水靈子沒有忘記,她這次下山,便是將風翠師父的話帶給兩位師兄,務必將南燭師兄帶回玉溪山,由掌門處置,罌粟自是感覺到了他們想做什麽,她看南燭時臉上的喜悅瞬間變成了擔憂,她面容有些失色,轉身看向丁凝松水靈子,還有依然坐在那裏不看她的顏以清水靈子,我知道你奉了風翠師父的命,可是,今天,你們不能帶走他

罌粟,我們自也不願意這般,可是這是我們的職責丁凝松認真的說道,罌粟一直都都知道丁凝松若是認真起來,便無任何孩子氣,可是,他們若要帶走南燭,勢必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南燭剛與自己的娘團聚,她不能讓她們將南燭帶走。

丁凝松,南燭今日是來找我的,若因此你們要帶走他,我定不同意,若是以後你們來拿他,便各憑本事,但是今日不行

突然,顏以清站了起來,罌粟不知道他會怎麽做,丁凝松向來極是尊重他,若是他同意南燭離開,他們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麽,若他不同意她還沒想完,只聽得顏以清說道自然今日他是來尋你,我們定不會這樣便將他捉了,這般有違江湖道義,但是若是日後我們再相見,便各有都不手下留情了

顏以清一字一句的說給她聽,他怕的便是她的阻攔,今日,南燭是自己來這裏尋她,他不會去做什麽,而他早晚是要將玉溪山的人帶回去。

罌粟聽在心中,雖是這次他們不會帶走南燭,可是以後呢,南燭以後該何去何從,如同以前的自己,未來本就是黑暗的,該往哪裏走呢!

南燭冷笑,並不過多言語,他知道以顏以清的為人定不會在這時候抓他回玉溪山,他才會來的,不然,他怎會一人來此,既然他敢殺了葉青,敢為娘報仇,自然有他的後路。

而正是他這般的運籌帷幄,而她卻事事為他擔心,他才傷了她的心

南燭走向罌粟,很是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語氣溫溫和和道罌粟,我們走

罌粟有些急促,她剛才只顧著擔心他,卻沒有多想他說的那句話罌粟,我來接你,而此刻,她大腦竟沒有任何思緒,直到她的另一只手臂被一把有力的手緊緊抓住,她才反應過來。

我說師弟可以走,卻沒說你可以帶她走顏以清卻還是依然喊了他一聲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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